随着刘明德和柳知谏相继被拖了下去,一开始上来作证的书生抖如筛糠。
“皇上!皇上明鉴啊!”他突然扑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我是被逼的...是柳大人...是柳知谏逼我来的...”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他们说...说如果我不来作证,就要取消我的功名...还要让我全家在京城待不下去...”
他抬起头,目光在殿内慌乱地搜寻:“刘兄...刘尚书...你们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你们说只要我指证沈状元,就保我前程无忧...”
只不过随着他被侍卫拖出去,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声呜咽。
叶祈安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刘氏父子。
刘尚书神色自若,微微欠身,目光坦然与皇帝对视。
而他身侧的刘耀却已经面色发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官袍的袖口。
殿内落针可闻,方才那书生的指控犹在耳畔。
谁都知道,若沈砚辞被拉下马,最大的受益者正是这位刘家公子——本届科考的榜眼。
刘尚书整了整衣冠,稳步出列,声音洪亮:"陛下明察秋毫,实在是令臣等仰望。"他深深一揖,"只是那书生所言,纯属诬陷。臣与犬子从未见过此人,更遑论指使他作伪证。"
他抬起头,目光诚恳:"至于刘明德,虽与臣同宗同源,但臣为官二十余载,向来秉公执法,绝不敢徇私枉法。"
这一番话是刘尚书给叶祈安的下马威,他在赌叶祈安不敢动他。
叶祈安静静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敲击龙椅扶手。那一声声轻响,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叶祈安唇角含笑,目光却冷如寒霜:"刘爱卿真是言重了。刘尚书这些年的功绩,朕从未忽视,又怎会怀疑?"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刘耀,"刘榜眼能取得今日的成就,可不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刘尚书刚要松一口气,却听叶祈安话锋一转:"不过,今日既然是进士们的庆功宴,而沈状元又平白受了这等委屈,吾便做主,给他定个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