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禅在正经事上不逗他,又问了一遍:“有什么想学的剑法?”
谢白衣欲言又止。
楚知禅早有预料:“都想学?”
宝贝,那么贪心可不好哦~
交学费交学费!学那么多是想累死我吗?!
“……”谢白衣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误会,“不是。”
楚知禅有点意外:“嗯?”
谢白衣无意识地收紧了握剑的手,好半晌才说:“教我你擅长的。”
楚知禅:“?”
谢白衣:“我要学最厉害的。”
楚知禅猝不及防地就被戴了顶高帽。
其实剑谱一类,分不出什么厉害不厉害,主要是看个人的悟性与不断淬炼的剑意。楚知禅看了一会谢白衣,想起来三师兄曾给过她一本他独家编写的剑谱。
只不过那剑谱杀气重,她不喜欢,学会后并没有精练。
换成谢白衣应该挺喜欢的。
楚知禅把那本快落灰的剑谱塞到谢白衣怀里:“练这个。”
谢白衣低头看,剑谱书封上落字:
惊寒剑诀。
是那本符书上批注的字。
都是三师兄给她的。
谢白衣心头莫名堵上来一股情绪,具体如何又说不出。他抬头看向楚知禅,后者以为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学剑招了,手中握着树枝转点了两下地面,然后说:“看好。”
她虚步迈出,以树枝为剑,行云流水地演示出第一式。
日落西山时。
谢白衣是个天才。
楚知禅看着他学剑跟磕药一样猛,库库往下学,乍一看还没啥问题,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了沈献灵的修行速度。
不愧是俩生猛。
时辰差不多了,楚知禅指头弹出一记灵力,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谢白衣的手腕:“歇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学剑之一道,非一日得成,需要的是你日后的勤加苦练。”
谢白衣出了汗,浸湿额上发丝沾到脸上,他闻言停了动作轻缓了两口气,虽觉着有些累,但精神倒是挺好。
楚知禅在给他演式完后就坐到了屋檐下,树枝放到一边,正可有可无地拨着禅珠,对他说:“练剑非一日之工,你要学剑道,要学最厉害的剑,就先明剑心,先悟出自己要走一条什么样的道。剑是你手中的利器,杀伐、守护亦或是其他的用处都全由你的心来定,记住,你手中的剑不可轻易予人。你所成的剑心,更不要因为何人、何事而乱。”
谢白衣听后若有所思。
好正经的话。
不像楚知禅这不正经的人会说出来的正经话。
楚知禅将他的神色理解为少年的沉思,眼看天要黑了,她一会儿就得阴暗爬行,她就站起来说:“回去多练,注意歇息。”
谢白衣也不打算在天黑时待在她的院中,临到抬步离开时,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的伤为什么还没好?”
楚知禅面不改色:“好了。”
谢白衣的视线落到她还缠着纱布的手上。
“……”楚知禅机灵地勾唇一笑,朝他歪了歪头,“我留着让你看见,让你来心疼我不好吗?总归不影响我的生活。”
谢白衣:“……”
谢白衣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知禅看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背影,笑了两声。
不禁逗。
容易骗。
离天黑还有一定的时间,楚知禅想了想,出门往五师兄顾离火院子那边走。
离着老远的距离,都能听见顾离火的院里头传来的“哐哐哐”打铁声以及闻见那焰火的气味,动静大得很,因此他的院子是主峰这里最偏最偏的一个,而他自己也乐在其中。
楚知禅走到院门,就有个机关小人从门上掉下来,摔断了腿一瘸一拐地跑向她,看了两眼后就认出她是谁,费劲地帮她把门给推步开了。
然后楚知禅就看见顾离火的屋里头一堆乱七八糟的机关零件,屋子正中有一个大铁炉不知道在淬炼着什么东西,几个机关人挥舞着大锤正在“哐哐哐”卖力地打铁。
简直像是群魔乱舞。
楚知禅绕了一圈,在内室——也就是顾离火休息的屋子里找到了他,彼时他正在悠闲地躺在靠椅上,戴着面具遮了脸,墨发半束不束,偏着脑袋时露出右耳上的翠色玉坠流苏,耳垂上一点红,那是朱砂痣。
顾离火,是个炼器师。
楚知禅进来得悄无声息,这内室别有精巧的设计,门一关上外头那嘈杂的声音就什么也听不见,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新设计的机关草图,压根没发现楚知禅进来了。
直到手里的草图被一股外边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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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离火:“?!”
顾离火蓦地回头看,就见楚知禅一袭纤尘不染的道袍站在他的身后,手上拿着他的草图看了看,然后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两眼。
顾离火:“……”
楚知禅说:“师兄好,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顾离火:“……聊,聊聊。”
从归寻逍往下的几个师兄都有些怵楚知禅。
旁的不说,除开这丫头的性格以及修为,还有三师兄的一定影响在里边——单就是三师兄的刑令翻出来,都够让楚知禅在各大宗门内横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