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倒也没说什么,应了一声之后便去歇着了。
沉入梦中前,她脑子里还在琢磨着宋昭这名字到底是在哪里听过,还没想明白,困意卷来,有人轻轻拂了一下她脸颊一侧的发丝。
谢白衣侧身瞧着楚知禅的侧颜,心中想着的是她方才听他说完后所露出的若有所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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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来言而有信,说到做到,谢白衣不怀疑她会骗他。
尽管那仅仅是一个猜测,但谢白衣的心中自然也是无可否认,不可避免地生出希冀来,他幼时被拐走,自然是对亲人有所期盼,有所幻想的。
他对双亲的记忆半点不剩,说到底,也只是想知道世上还有人在记挂着他。
身旁的人忽然闷咳几声,谢白衣怔了一下,随后放轻了动作伸手去轻拍了拍她的背,搭上她的手腕,将灵力渡过去。
没有也行,谢白衣心中想,他有别的。
灵力柔和调息,存续一夜不休。
一夜无梦。
翌日,天泛鱼肚白。
花卿玉在墙角挨冻了一夜,觉得自己这辈子吃过的最大的苦都在这儿了,看见楚知禅他们朝自己走来,已经精神恍惚。
“禅…姐……“花卿玉虚弱地喊。
谢白衣伸手就把他拎起来了:“废话少说,走。”
花卿玉:“……”
你这个魔鬼!
说是要将花卿玉送回合一宫,但是楚知禅仍旧是不愿去到那里的,因此她打算上街抓到几个合一宫的弟子就让他们来拎他们家少主回去。
花卿玉垂头丧气,蔫达达地跟在楚知禅和谢白衣的后头,前头那俩人在聊他们自己的,他心里在盘算他自己的。
扪心自问,花卿玉是真的不想回去面对他爹。
他爹虽然看上去温柔,行为上也温柔,但是对于他修行这件事情却是专制独裁,容不得他反驳的。他自幼便在合一宫长大,自然明白其中规则如何,更明白那能当少宫主的,能当宫主的后来又该如何。
鼎炉。
修双修之法,利他人修行也助自己,说白了就是天天**
花卿玉不要这样的。
他是个思想前进的根正苗红的青年!他才不要那样,他要打破枷锁他——
但花卿玉瞅了两眼楚知禅和谢白衣二人,心中无比地清楚,十个他加起来都不够他俩打的。
所以怎么办怎么办?!
花卿玉其实昨夜一晚都没有睡,他琢磨了一晚上,今早起来也一直都在想,一直到他脑子里顺着谢白衣与楚知禅同行的模样想起了他爹和他爹的随侍,于是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集天地化灵,万物同系一念,”花卿玉努力回想,然后循着记忆,在那里超级小声地一边偷偷捏手势一边偷偷嘀咕着咒语,“同悲同感难离合,聚灵,幻意,归心,成境——”
一记灵力弹过来不轻不重地打了下花卿玉的手,他被吓了一跳,一抬头就对上了谢白衣的目光,谢白衣拧眉看他:“你想偷偷摸摸做什么?”
“我……”花卿玉脑子卡壳了一下,有点慌。
啊!到底是谁创的术咒?!为什么咒语那么长?!!
花卿玉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最后他瞥了楚知禅一眼,后者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看着就是爱搭不理的高贵冷艳的模样。
生得也是举世无双的好看,至少除了他爹以外,他认为的第二个好看的人了。
于是花卿玉心一狠,一闭眼一咬牙,生怕谢白衣打他就疯狂到处边转着这边快速起手势边说:“集天地化灵,万物同系一念……成境,一道生而并生花,难解同花咒,落!”随着他的那一声落下,一道粉色的咒印从他的身上飞出,直朝着谢白衣飞去!
谢白衣觉得那术咒古怪,正欲拦下,却见那咒印在离他只有毫厘距离是猛地调转方向,飞向一旁的花丛,然后再一转,又飞向一旁的楼房。
谢白衣:“……”
楚知禅:“……”
花卿玉:“……”
死术咒,你能不能别乱跑?
那咒印七八糟地飞了一通,最后在花卿玉的不懈解努力之下,终于猛地一转,飞向楚知禅!
终于,终于要成功了吗?!
只见楚知禅抬了抬眼,挥袖甩出来半扇青光,将那术能斩得粉碎。
花卿玉:……再见明天的太阳,我先die了。
谢白衣再蠢也看得出来花卿玉刚才是想要做什么了,他冷锐的视线扫过去,无形压去一阵威压:“花卿玉,你活腻了吗?”
花卿玉:“……我错了。”
楚知禅观了片刻那残条的术法气息:“同花咒?”她的话音刚落,那本来该散去的咒印却又忽然回光返照地聚起,随后,目的性明确地顺着她的指尖钻了进去!
十分突然。
死寂一般的沉默,随后谢白衣第一个反应过来,剑是在花卿玉的颈侧了:“你做了什么?”
“我,我……”花卿玉也没料到最后能成,“我只是施了个……同花咒。”
谢白衣一听这名字就不对劲:“同花咒是什么?”
“一种契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