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家,请坐下说话。”李治突然客气了一句,让谢岩极为不适应,都不知道究竟应该不应该坐下了。
李治见状哑然一笑,摆摆手,示意谢岩坐下,而后道:“卿家所奏,朕记下了。”说着,转首对王伏胜道:“将适才谢卿家所言,整理成文,待朕御览。”
“陛下,臣先前所言,非臣一人所想,冯县男、学堂诸位先生皆有提议于其中,臣仅仅是参与者也。”谢岩唯恐李治将此事记到自己一人头上,赶紧说道。
李治笑而颔首,欣然应允。
事实上,真要是谢岩一人所思所想,李治才会觉得“可怕”,现在听说是来自很多人,他反而觉得正常,无论如何,一个人的智慧可以略高于大众,若是超出太多,则真是“智多近乎妖”了。
谢岩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所以,但凡有什么想法,事先总会告诉学堂里面的相关先生和学生,由他们开始讨论,自己适当提些建议,最后将结果弄成众人之功,如此方法,屡试不爽。
李治哪里知道谢岩的心思,只要在他看来,一切都合情合理,就是能够接受和理解的。
“有件事情,朕不妨提前说下,朕将巡视‘洛阳’,想来将路过‘卫岗乡’,谢卿家届时可得好好准备才是。”李治心情大好,将一件还未颁布的事情,直接说了出来。
谢岩大喜过望,脱口而道:“太好了!”说完即觉不妥,赶紧行礼言道:“臣君前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朕恕尔无罪。”
“臣谢过陛下。”谢岩再行一礼,而后道:“陛下驾临‘卫岗乡’,是百姓之幸事,臣必定妥善准备。”
“如此甚好。”李治说完,又道:“王伏胜,传朕口谕,设宴殿中,朕与谢卿家共饮一杯。”
“臣谢陛下赐宴。”谢岩口中称“谢”,心里却是“苦”啊,他哪里想和皇帝一起吃饭啊,那压根还不如在外面随便吃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