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年年抬眸看她,抬起小手,抹去她颊边温热的泪滴。
“那皇祖父他很好吗?”
“他很好。”姜双月笑着说道。
她幼时被母皇寄予厚望,早早便与父君分开,她有自己的宫殿,母皇也常来探望她,父君总是跟在母皇的身后,目光慈爱地嘱咐着许多话,母皇所不允许她碰触的小玩意儿,她若肯低头朝父君讨要,次日便会得到最好的,那时姜双月对此习以为常,也不放在心上。
只是,他去世时,姜双月还是觉着心底空了一块。
父君胸膛被长剑穿透,盛着血水的铜盆从殿里不断端出来,母皇面色阴沉,宫人们忙碌不停,太医只是跪在殿中,一言不发。
姜双月就在内殿的角落,吸着难闻的药气,等着宫人们叫她去见父君的最后一面。
“娘亲,年年不想让娘亲伤心。”姜年年把小脑袋埋进姜双月的胸口,她眼眶也热热的,却不知如何是好。
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托住了姜年年的小脑袋瓜。
“乖宝,娘亲已经不伤心了,娘亲只想找出当年的真相。”姜双月轻声说着,却透着无尽的疲惫。
小雪团子目光懵懂地点点头,娇声说道:“那年年帮娘亲一起找。”
姜辞与姜袅袅也坚定地点了点头,齐声说道:“母亲,孩儿也会尽力。”
这时,方豫也找到了一只玉盒,呈到近前,沉声道:“小人曾是翊轸卫的甲申,后来被先帝指派到君后身边护佑,谨遵先帝的指令,无论何时,只忠心于君后。当年君后被刺,小人便收到了君后心腹仆从的一封密信,内中所言,皆在这里了。”
姜双月微微颔首,接过玉盒,谨慎地打开,其中确有一封信件。
所用纸张也是皇室常用的,信上盖有君后的私印。
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实符合方豫所言。
君后在信中说,他遇刺乃是母皇看不惯萧家势力日渐庞大,想要留子去父,所以设局让朝堂众人都以为君后是被外邦之人刺杀而死。君后自知无从躲过,便甘心赴死,只是明白萧氏不会有好下场,便让方豫带走他刚出生的幼弟,逃往陈州避难。
姜双月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