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伞罩不到两个人,阮流筝的裙摆很快沾上了雨水,裴玄身上淋湿了,也不敢再抱她,只能尽量将伞罩在她那边。
阮流筝提醒了几回,他置若罔闻,一直撑着伞入了屋子,阮流筝正要提醒他去换身衣裳,却见裴玄推着她坐到了床榻上,半跪在榻边,抬手握住了她的小腿。
裙摆的脏污被他捏着帕子一点点擦干净,他握着阮流筝的脚踝将淋湿的鞋袜脱了下来。
“别着凉了,孤命人去备热水沐浴。”
这天下着雨,裴玄再没去书房,一直窝在后院缠着她,任凭阮流筝去了哪,他也时时刻刻跟上来。
到了晚上,阮流筝记挂着月事,再一回拒绝了与裴玄同榻。
他看着阮流筝入了床榻,咫尺间也不敢再近一步,转头关上了门,目光沉暗下来。
“那些人不是已清理干净了吗?”
“奴才确保,人的确是全查了一遍了。”
那为何阮流筝还是不与他亲近?
裴玄目光飘忽不定。
“再去查。”
他在李臻耳边吩咐了几句,回头顺着窗子看到床榻上的曼妙身影。
这一晚裴玄再没回去,依旧站在廊下看了她许久。
再之后的几天,两人也没同榻,阮流筝这几天总觉得困乏,每晚都睡得很早,裴玄也不敢叫她,便每日坐在她榻边守着,或是站在廊下等她醒来。
第四天一早,阮流筝醒来,对上青儿欲言又止的眼神。
“您和殿下闹别扭了?”
阮流筝摇头。
“那您怎么整夜将殿下关在门外?”
“关在门外?”
阮流筝一惊。
“合着您还不知道啊,这几天外头的宫女都传遍了。”
青儿凑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前几天您送太医令出去,殿下找不到您便冒雨跑了出去,回来后亲自为您换衣裳,您又吩咐为殿下添了汤补身子,加上之前的事,外面正传着您和殿下蒹葭情深。”
从皇宫到民间,也不知是打哪传出来的,将太子夫妇琴瑟和鸣的事传的有模有样,说太子虽病弱,却亲自为太子妃拒绝纳妾的事,又说太子妃体贴,日夜为太子的病侍奉在侧,不过四五日的功夫,外面几乎已人尽皆知,太子极宠太子妃。
外面正流传着他们的恩爱,甚至有不少文人墨客赋诗称颂,还没好几天呢,忽然太子被太子妃关在门外的事就又传了出来。
东宫的下人夜夜都能看到裴玄站在廊下,有时候太子妃在屋内咳嗽了两声,殿下也要担心过问,却从不踏足屋内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