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州乍现轩辕堕,山海火燃烽燧扬(第一节)

竖爷长舒一口气,看向焦火:“这么说来,我们真的到沃野国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人没事就好。接下来,我们往哪走?”

焦火思索片刻,解释道:“沃野国地域辽阔,但人口稀少。这里没有城市、国王和军队,严格来说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国家。只是因为这片区域的人在风俗习惯上高度一致,外界才把他们称为沃野人,这片区域也就被叫做沃野国。沃野人通常三五户、七八户聚居在一起,我们朝东边走,应该能找到他们。要是能和他们换几匹马,之后的行程就方便多了。”

“这里看起来土地肥沃,风景秀丽,为何却人烟稀少啊?”竖爷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袁后轻轻叹了口气,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这里的土地虽然肥沃,却只长草和树,种不了谷物。这里的人吃鸟蛋、喝雨露。雨露倒是充沛,但鸟蛋的数量有限,养不活太多人,所以人口才这么少吧。”

“吃鸟蛋?有意思啊!光吃鸟蛋,能吃饱吗?”三恒仰头望着远处天空中盘旋的鸟儿,眼睛里满是好奇。

袁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里的人只吃鸟蛋。到底能不能吃饱,我也说不准。”

“那咱们就往东边走吧,等见到本地人再打听。”竖爷提高嗓门,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众人踩着松软的草地,朝着东边继续前行。没过多久,一个林子出现在眼前。林子不大,树木虽稀疏,却粗壮高大。高大的林木间,几只拖着五彩长羽的鸟儿正灵巧地穿梭嬉戏。

“这不是凤凰吗?”三恒凑近细看,之前只是远远瞥见过,此刻近距离看清,忍不住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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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火轻轻摇头,耐心解释道:“这可不是凤凰。凤凰乃百鸟之王,极少在世间露面。这是鸾鸟,模样和凤凰相似,传说它是凤凰的子嗣,不过真假难辨。沃野人的主要食物,就是这种鸾鸟的蛋。”

竖爷摩挲着下巴,面露疑惑:“这里的树这么高,取鸟蛋肯定不容易。而且这些鸾鸟要是和凤凰有关系,想必也不好惹,它们怎么会任由人拿走鸟蛋呢?”

焦火神色渐渐变得复杂,先是困惑,又透出一丝羡慕:“说起来确实奇怪。这里的鸾鸟不在树上筑巢下蛋,偏偏把蛋产在树根旁,也不遮掩保护,就像故意留给人吃似的。更奇特的是,这里的人只吃鸟蛋,别的一概不碰。而且除了鸾鸟,这儿还有不少走兽,咱们一路走来也撞见了一些,可人和走兽居然能和平共处。这里还有视肉和各种珍稀果子,走兽和鸾鸟就靠这些果腹。所以啊,在沃之野,鸾鸟和走兽的数量远远超过人类,与其说是人的国度,倒不如说是它们的乐园。”

“这里也有视肉?视肉不是取之不尽、吃之不完的吗?那为什么不能养活更多人呢?”三恒瞪大双眼,满脸不解。

“这个世界上有视肉的国家只有神农国和沃野国。神农国的视肉是用来养活人的,所以那里人口众多,人们却不需为温饱而奔波。这里的视肉养活着动物,使得动物们不需要彼此厮杀;这里的珍果养育着鸾鸟,让鸾鸟离不开这片土地;鸾鸟的蛋养活了沃野人,因此沃野人既不需要猎杀野兽,也不需要跟鸾鸟抢夺树上的果子。所以在这片土地上,人、鸟和兽和谐相处,谁也不用伤害谁。唯一做出牺牲的就是鸾鸟,它们献出了自己的蛋。不过,这点牺牲造就了一方乐土,也未尝不值得。”焦火的脸上始终带着羡慕的表情。

“神农国强大,所以那里的视肉没人敢抢。沃野国人口稀少,鸾鸟和走兽们似乎也不是很强大,为什么没人侵入这里抢夺视肉呢?”竖爷不解地问道。

“视肉只能生长在固定的地方,一旦被连根拔起,就不再是视肉了,只是一块普通的腐肉,所以想抢走视肉是不可能的。而且若要占领这里也并不容易,沃野人虽然不强大,但沃野人与旁边的轩辕国是天然的盟国。据说沃野人和轩辕人是同族,只是沃野人不修炼法术,只爱好唱歌跳舞和写书。不管怎么说,沃野人和轩辕人渊源很深,若有人想占领沃之野,轩辕国绝对不会同意。而在这个世界上,能招惹轩辕国的国家少之又少,所以正常情况下,没有别国能入侵占领沃之野。”焦火解释道。

“这视肉到底是个啥东西啊?既然这里有,我们去找来看看!”三恒对视肉来了兴趣。

“视肉是一大团软软的肉,像猪膘一样。那东西一般长在阴凉的树根处、清凉的山涧边,或者背阴的草坡上。那些走兽以视肉为食,只要跟着它们,等它们进食的时候,应该就能见到视肉了。”袁后指着不远处两只纯白的小鹿说道。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还是算了吧!不如找找鸾鸟蛋,尝尝味道如何?我肚子有点饿了。”三恒开始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