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州乍现轩辕堕,山海火燃烽燧扬(第一节)

说到饿,其他人也都忍不住摸了摸肚皮,看来大伙都很久没吃东西了。

“妈妈,我肚子饿了!”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柳,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刚刚有只鸾鸟在那里栖息过。”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众人听到人声,正要循着声音去找人,不远处的两棵大树间,突然窜出来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他头戴青帽,身着青衣,活脱脱一副小道童的模样。小男孩身后,紧跟着出现了一个长发披肩的年轻女人。她长袖飘飘,白衣曳地,宛如长安城内道观壁画上的仙女。

小男孩乍一见到众人,立刻改变原本行进方向,朝着众人快速奔来。他身后的女人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跟了上来。

小男孩很快跑到众人跟前,奶声奶气地冲着离他最近的成合问道:“你们好奇怪啊!”

成合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向后退了几步,躲到竖爷身后。

“远方的客人,你们好!请问这是要去哪里?”小男孩身后的女人很快也来到众人跟前。她走到小男孩身前,向竖爷等人微微躬身行礼,温声问道。

“尊敬的女士,你好!我们几个是四处漫游的旅人,不久前流浪到此,迷失了方向。眼看天色渐晚,不知附近是否有可供我们留宿一晚的地方?”焦火走上前,言辞恳切地说道。

“那请随我来吧。我们的村子就在附近,穿过这片树林就到。”女人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众人心中一喜,随即跟随她朝着林子西边走去。

途中,大家相互作了自我介绍。这位名叫青华的女子解释道,在沃之野,除了亲人之间,人们习惯直呼彼此姓名,因此让大家不必见外。她身旁的小男孩是她五岁多的儿子小柳。自见到众人起,小柳便不再喊饿,而是兴致勃勃地在每个人身边来回穿梭。他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好奇地追问:从何处来?是什么身份?为何长相与衣着如此特别?大伙一边回答着小柳的问题,一边走过高大的树旁和温和的走兽身边,很快前方再次传来人的声音。青华说,那是他们村子里的人在收集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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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跟着青华绕过几棵粗壮的大树,便瞧见两男一女正在大树下捡拾鸡蛋大小的鸟蛋。小柳一见到来人,立刻挣脱众人,飞奔过去,同时大声喊道:“阿爹!阿爹!来了奇怪的客人!”

那三人闻声,纷纷起身朝众人走来。

青华为双方引荐:个子稍矮的男子是她的丈夫白木,稍高的是白木的弟弟白林,兄弟俩皆身着青衣、头戴青帽,一副道人的装扮;另一位同样长发披肩、与青华装束相似的年轻女子,是白林的妻子甘月。

青华又告知白木三人,竖爷等人晚上想在他们村子借宿,白木三人表示热烈欢迎。他们不再收集鸟蛋,当即拿起放在大树底下已快装满鸟蛋的四个篮子,与众人一同朝林子西边走去。

太阳的光芒还未完全减弱时,众人走出了林子。林子旁,几栋房子紧挨着围成一圈,那里便是青华所在的村子。村子里共有七户人家,除了白木和白林两兄弟,还有两户是他俩的堂兄弟,另外三户是表兄弟。他们几家人是三年前相约搬来此地的。在这儿,人们成年成家或即将成家后,便会离开父母,寻找新的聚居地。因为树林零散分布在沃之野各处,而鸾鸟栖息于树林中,一片树林里的鸾鸟所能供养的人类数量有限。在这片土地上,新村落不断形成,旧村落不断消亡,旧村的消亡又为新村落腾出空间,如此循环,村落数量始终保持相对稳定。

竖爷一行人被带到白木家,那是一栋三层木楼。一楼是仓库和马圈,存放着鸟蛋、水,堆放着杂物,还圈养着几匹马;二楼有三间卧室;三楼满是书籍,仿佛是书的世界。而且三楼与邻居家的三楼相通,使得整个三楼形成了一个宽敞的环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