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看看这些人。你看看怎么安排。对了,里面有没有会射箭或者武艺的?"
高栎顺着刘处直目光望去,不禁苦笑:"能拉弓射箭一个都没有,可能是农民出身锄头拿久了长枪倒是拿得稳。我营差二百,老李那边差四百,就按这样分吧。这些人才当流民没多久,吃一两天饱饭恢复了不少气力。明天开始训练一天吧,就和咱们第一批老兄弟一样站姿、左右转、队列。不需多少力气,但能快速让乌合之众有个军队样子。这些熟练后就安插进正兵营一起练。"
"那好,从明日开始,全营除必要警戒外,也全部投入训练。李茂负责刀盾手,老高你操练弓手,我来研究研究火器——咱们那几十支鸟铳三眼铳两门佛郎机要用起来。上次咱们还缴获了二十匹战马和配套马甲我记得老郭以前当骑兵的吧让他挑二十个弟兄当骑兵。
今日起,新兵伙食加一成。明天我再给他们训训话,让他们认识下我,鼓舞下士气。"
次日拂晓,锣声响彻营地。新来的人睡眼惺忪地被赶出营帐,在早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刘处直早已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身披布面甲,腰挎雁翎刀,挺拔的身子在晨光中宛如一尊铁铸的神像。
"弟兄们!我是你们的掌盘子刘处直。"他的声音在旷野上回荡,"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几天前还在地里刨食,今天就拿起了刀枪。你们可能在想,为什么要跟着我刘处直造反?"
台下传来窃窃私语,有人小声说"为了吃饱饭",引起一阵苦笑。
"没错,就是为了吃饱饭!"刘处直猛地拔出雁翎刀,刀锋在朝阳下闪着寒光,"但那些当官的、地主老财们不会轻易让我们吃饱,他们会像杀猪宰羊一样杀我们!所以咱们就要练,练出自己本事就不怕他们。他们敢杀我们,我们一样敢杀他们。"新卒中一阵骚动,有人脸色发白,有人握紧了手中的木枪。
"所以从今天起我们四天一练。谁要是偷懒,别怪我不讲情面。你们不好好练,死的都是你们家人。你们应该知道也见过,大明军队是首级记功。你们死了,妻子儿女父母亲都会变成官军战功!"刘处直跳下木台,走到一个年轻人面前。他的手拿着木枪颤颤巍巍不停抖动。刘处直见此说道:"怕了吗?今天就别偷懒。好了,我的话就到这里,都开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