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姨晚上很忙,我听到下面迎来送往的,好像有不少客人。
她顾不上我,我也乐得被遗忘。
拉开背包,我拿出湛零的手机和那本薄薄的存折,眼眶湿润了。
他说遇到困难就给他打电话,眼下我遇到的,算不算困难?
不,不行,不能随便给哥哥打电话,他和湛易寒生活在一起,他比我更困难。
霞姨不打我的话,好像也是可以忍受的。
总不能刚来一天,我就哭着闹着要回去啊……
我太累了,虽然地铺简陋,但最后还是倒头就睡了。
等我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半晌午。
楼下静悄悄的,丝毫没有昨晚的喧闹,但是空气中残留着难闻的气味。
我肚子饿得咕咕叫,摸黑下楼,想找点吃的东西,刚下去就和霞姨打了个照面。
她穿的很随便,邋邋遢遢的,胳膊上挂着不少衣服。
我一看见她,昨天被打过的地方就痛。
她「喂」了一声叫住我,带我去了发廊后面的小厕所。
厕所味儿更冲,里面有个脏得早就看不出颜色的蹲便池,旁边是连着胶水管的水龙头。
霞姨用脚从长了绿苔的角落里勾出一只大塑料盆,把怀里衣服往盆里一扔,然后告诉我:“洗衣粉在这儿,搓衣板在那儿,你把这盆衣服洗了晾到楼上,什么时候洗完,什么时候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