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妗一边整理自己的鬓发,一面说:“大嫂不必惊慌,国公夫人在哀家这儿撒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银朱,使人去吩咐御膳房摆膳吧。”
陈氏并未听出白氏话语中的警示之意,满不在乎的说:“太后娘娘尚且未发话,你又是什么东西,上赶着教训起我来了?”
一双眼恶意的打量着白氏圆滚的腹部,一面说:“大公子归来在即,我看你这肚子也伺候不了他,不如我挑个好人家的姑娘替你分分忧? ”
说罢还嫌不够恶心人,斜着眼看向上首安静饮茶的虞妗:“本夫人瞧着娘娘身边那位银朱姑娘就不错,腰细臀大,是个好生养的,娘娘可愿割爱?”
白氏的脸色很是难看,她与虞雁南自幼一同长大,感情甚笃,成婚五年来,丈夫从不曾纳妾偷腥,陈氏这是成心往白氏心口上插刀子。
虞妗将茶碗放在几子上,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看向陈氏,一双多情眼沉沉如水。
陈氏恶心人很有一套,她单单指名要银朱而不要青黛,是因青黛乃官女子出身,堂堂清河柳家的嫡次女,大把好人家等着娶她做正妻,凭什么要与虞雁南为妾,她没那个胆子和柳家作对。
至于银朱,是跟着虞妗从誉国公府出来的,早已经除了奴籍,如今是正一品掌令女官,与虞妗的二哥虞雁北情分深重,过些年虞妗便要下诏与他二人赐婚的。
试想一下,等虞雁南虞雁北回京,弟媳成了自家妾,长兄妾本该是弟妻,该是何等尴尬,而之所以造成这等场面,又因虞妗下的懿旨,啧啧,当真是生怕虞家三兄妹不会反目成仇。
陈氏此话恰巧被回来的银朱听个正着,脸色骤然白了一层,却抿唇一声不吭,走回虞妗身侧后,才咬咬唇小声说:“娘娘……”
虞妗拍了拍银朱的手,默不作声的安抚,青黛也上前握紧了她的手。
虞妗捡起空了的茶碗,摆弄着茶盖,拎起来又扔回去,清脆的声响砸在白氏的心头。
第八章
陈氏若无所觉,反倒得寸进尺的笑道:“娘娘可是舍不得?”
话音刚落,才被虞妗把玩在手心的茶盖,朝着陈氏的面门凌空飞来,撞在一旁的实木红柱上摔得粉碎。
虞妗看着惊魂未定的的陈氏,露出一抹生冷的笑:“舍得,哀家如何舍不得。”
“来人!”青黛冷着脸唤道。
禁卫军恰好巡视至霁云殿,闻言便蜂拥进来,为首的禁卫军指挥使,拱手行礼:“太后娘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