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绣帕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觉得不像是自己的,虞妗那颗小脑袋越垂越底,越发怅然若失,他原来还心悦过旁的姑娘吗?
这模样落到秦宴眼中,便显得可怜兮兮,像只被遗弃的小狗,理智告诉他,这很明显是那刁钻古怪的女子使的苦肉计,可那颗面对她向来柔软的心,早在她露出一丝委屈之时,便溃不成军,痛惜如枝蔓爬满心头。
忍不住开口说:“那是本王早年在宫中拾到的,”明明都妥协了,还是想挣扎一下,又说:“谁知道那是谁的呢。”
早年?
虞妗突然眼前一亮,半响又黯淡下来,双手摩挲着早已经不甚平整的绣面,这个绣工,确实不大像她的。
这面绣帕的四边已然脱丝,颜色也不如从前的鲜亮,一看就是主人时常拿在手中的赏玩之物,仅仅是毛边褪色,应也是主人极力保存的结果。
虞妗越看越觉得奇怪,这走线的手艺与她如今有些差距,也不像是她幼时所做,倒是有些像……
虞妗柳眉微蹙,看向一旁踮着脚朝这边张望的银朱,招手让她过来。
“怎么了公子?”银朱不明所以。
虞妗将绣面翻给她看:“你瞧这个眼熟吗?”
银朱睁大眼看了一会儿,突然说:“这不是从前奴婢给您绣的?有一年进宫时不慎弄丢了,您回来还哭了好几场,拿新的给您都不要,只要那个。”
“你绣的?”站在对面的两人异口同声的问,比之虞妗,秦宴的脸色要更加难看几分。
银朱刚要应答,虞妗便把她的嘴捂住,看着秦宴笑得幸灾乐祸:“我想起来了,这可不就是银朱的手艺?看不出来啊摄政王殿下,您这小心思藏得够深呐。”
秦宴一张俊颜黑如锅底,转身挪了一步,冷声说:“你若是喜欢,便送你了。”
虞妗笑得越发狡黠:“当真?”
“当真!”秦宴气得甩袖。
虞妗高高兴兴的将那面绣帕收归己用,一面示意银朱可以说话了。
银朱好歹是和虞妗一块儿长大的,哪怕她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她的心思银朱总能猜个七八分。
“可这幅绣面奴婢只帮您走了边儿,上头的鸟儿鱼儿都是您自己绣的。”
秦宴猛然回过头,银朱眨眨眼,无辜的看着他,再看罪魁祸首,早已经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他被耍了,秦宴再一次暗恨自己色令智昏。
董涞早在冯宣动手验尸之时,便避去了门外,对停尸房里的动静,只听得着几分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