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开头最先暴怒的那位老兵,却从人群中跳了出来,四下张望了几眼,借着山道几个跳跃径直下了崖。
躲在岩石后头脱去了身上的呼揭着装,抹去脸上杂乱的大胡子,脚步轻快的往秦宴的帐中去,瞧这模样,这不是陈昌银又是谁。
“王爷,属下幸不辱命,”陈昌银一进帐便笑开了花,一边走一边说:“看来这呼揭人真是饿的不行了,属下不过是挑拨了几句,他们便恼火上头,这会儿正寻呼延桀算账去了。”
秦宴提笔写着什么,头也不抬:“不要高兴得太早,呼延桀不会由着他们撒泼的。”
陈昌银被他这一噎,满腔热血被淋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哑口无言:“这……”
“放心吧,”看他吃瘪,一旁的冯宣笑了起来,:“王爷自有计较。”
果不其然,一会儿便听见外头传来阵阵吵闹声,片刻便有人来报,崖上闹了起来,呼延桀铁血镇压,当众刀杀了几个带头闹事的。
秦宴这才道:“有压迫必然会有反抗,最迟不过明晚,一定会有人先沉不住气。”
不得不说,秦宴的谋算相当精准,次日半夜,冯宣便带人来报,抓住了七八个耐不住饿,又不怕死下来偷粮食的呼揭兵卒。
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满脸惊恐的呼揭人,秦宴并不多言,只吩咐道:“动手吧。”
陈昌银响亮的应了一声,麻溜的将这七八人的衣裳扒了个干净,随即毫不犹豫的一刀封喉。
换上呼揭装扮的秦宴和冯宣以及陈昌银等人,摸黑爬上了断风崖顶,装作巡逻的士兵,一路竟也有惊无险的摸到了呼延桀的军帐边。
一靠近便听着了些许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陈昌银面露鄙夷,凑在冯宣耳边嘀嘀咕咕:“难怪他这军帐守卫这般松散,感情是方便他玩女人?这呼延桀可真不是个东西!”
谁知呼延桀耳力过人,这般小的动静竟也被他听见了,帐内传来一声暴喝,叽里咕噜的呼揭话只有秦宴和陈昌银听得懂。
冯宣转头瞪了陈昌银一眼。
陈昌银一边摸着鼻子尬笑,一边捏着嗓子粗声粗气的应付呼延桀。
随后又是几声怒喝,陈昌银手忙脚乱朝着秦宴的比划着,问他这会儿该怎么办了,秦宴瞥了一眼军帐,跨步往前面走,众人随即跟上。
才没走几步,迎面撞上了真正巡逻的呼揭人,边上还带着个身穿素白长袍的男子,十来岁的书童跟在后头蹦蹦跳跳。
几人拦住秦宴他们的去路,为首一人问道:“你们是哪个营的,看着面生得很,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秦宴的脑子飞快思索着,暗地里已经不动声色的摸上了腰间的弯刀。
见秦宴等人不言不语,小队长更是疑惑,正欲伸手拔刀时,边上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